【剧本】纨绔 第四期

第四期
【第一场】
【回忆】
澜渊：若是到了时候，记得跟我拿金刚罩。别人不肯，对你，我还能不肯么？
篱清：好…
（雷，雨）
士兵：王正在调息，请二太子留步。
澜渊：让开！
澜渊：（喘息）
篱清：你来了。
澜渊：看你，嘴角都是血，怎么不擦擦？嗯？
篱清：不必了。
澜渊：…不是……说还早吗？为什么？
篱清：……
澜渊（独白）：这样的眼神，与初次相遇时又有什么分别呢……
澜渊：呵，你根本没打算告诉我？
篱清：是。
澜渊：你究竟将我置于何地？抑或，你从未将我放在心上？……
长老：王，您伤势严重，请快回府修养！
篱清：多谢二太子关心。
澜渊：篱清…你对我…可曾有半点真心？
篱清：二太子予我所需，我予二太子所需，不够吗？
澜渊：……
篱清：二太子……你以何来要我篱清的真心？
澜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你不曾有真心，我不曾有真心…你我皆不会相思，那么，谁又会相思？又是谁害了相思？嗯？我的狐王？……如若…如若说我是真心的呢？
澜渊：如若…如若我说，我对他人皆是逢场作戏，只有对你……是认真的呢？
篱清：二太子…散场吧。
澜渊：你不信？
篱清：你和墨啸……那一日，我在那檀木屏风之后。
【回忆】
澜渊：……你这处的檀木屏风倒是漂亮，是从哪儿得来的好东西？
墨啸：夙西，这又是从哪寻来的好东西？前两天不还是猫族的那个么？
墨啸：你对他可有半点真心？
澜渊：连你也知我是一时兴起。

澜渊：……呵呵…我怎能说你不像狐呢？你确实就是狐啊……呵呵…

【第二场】
墨啸：二太子好雅兴，这么大的雨坐在地上也不撑个伞。
澜渊：墨啸……
墨啸：嗯？
澜渊：你说对了，他真是狐王。
墨啸：哈哈哈，我就是来看笑话的。
澜渊：……呵呵，他从没把我放在心上。什么议事，什么闭关…他早就开始为今天做准备。他的心里除了狐族就是他那个弟弟，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他需要静养百年吧？百年一过他是不是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他问我凭什么要他的真心…哈哈哈哈…凭什么？你说我凭什么？嗯？西天如来佛祖尚敬我澜渊三分，他却问我凭什么…
墨啸：哼哼…
澜渊：你说的对……不是真心，就莫要去讨别人的真心。如今即使我把真心剖开捧到他面前，他也不屑看一眼吧？
墨啸：他那个人…
澜渊：他那个人…当真是只狐。
墨啸：你去哪儿？
澜渊：狐王府。
【第三场】
篱清（独白）：（叹息音）……依旧是爬墙么？
篱清：何必呢？
澜渊：我说过我是真心。
篱清：我亦说过我不信。
澜渊：告诉我，你在花灯上写了什么？
篱清：……你何必如此执着？
澜渊：你又何必躲避？
篱清：……

【第四场】
擎威：这些都是意料之中，不是么？我还道篱清会乖顺到何时呢。
墨啸：只是没料到会是这么个结局。以后还不定怎么着。
擎威：终不是你我能插手的事，你担心什么。
墨啸：倒不是担心，只是感叹世事无常罢了。跟他相交这么些年，什么时候见过堂堂二太子被弄成这个样子？唉……算了，那就说一件你我都能插手的事吧，你就打算这般轻易地束手就擒了？
擎威：不然又如何？你早晚啊也有这一天。
墨啸：话是这么说，可我至少要挑个真心喜欢的才肯呐。
擎威：呵…真心喜欢…拿也得寻得到啊。
墨啸：唔，这不是二太子的传声炙鸟？
澜渊：有些许事物，烦请转赠狐王府。
墨啸：（苦笑）谁说这事你我只有作壁上观的份？

【第五场】
太上老君：二太子，时光已逝便不再回头。过往一切皆空，您又何必苦苦执着？
澜渊：我只问你如何回溯时光？！
太上老君：这…此乃逆天之举啊！
澜渊：你不愿意说么？你不说，就当没人会说了么？
太上老君：二太子…二太子！不可啊！
澜渊：呵，有何不可呢？还真当我澜渊是个只知享乐不知世事的纨绔子弟么？昆仑山的轮回台旁你们封印什么了？
太上老君：这……
澜渊：我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旁人的生死我不管。若惹急了我，别说是逆天，破天，我也不在话下。
太上老君：二太子既已知晓，又为何召来臣下？
澜渊：知不知晓是一回事，能不能开启是另一回事，故而还要请老君示下。
太上老君：老朽愧不敢当。只是逆天而行终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过往已逝，现今即是定局。过往时节中一草一木的变幻于现今都是滔天灾祸，更遑论更改时局。二太子，一旦铸成大错，种种罪业加身，即便是天帝也难当悠悠众人之口啊。
澜渊：之后种种，无需老君担心。澜渊私心，我要先给自己一个交代，其后，定会给天下一个交代。
【第六场】
澜渊（独白）：这便是轮回台么……此去，纵能安然而返，我这天界二太子，也再不能再容于天界了吧。篱清……
（跳下）
大臣：陛下、陛下请住手吧，生灵涂炭啊！
判官：你身为帝王，生前鱼肉百姓，该当何罪！
老鸨：你个小贱人！我让你逃！我让你逃！
书生：多谢姑娘相助，待我金榜题名、衣锦还乡时，必定为你赎身。
姑娘：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我不能要他，我的名节不能因为她毁了！
妓女：妈妈！妈妈！住手阿！奴家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士兵：怪只怪你出身不好，堂堂新科状元郎，哼，怎能跟你这种下贱的妓子有过来往。
妓女：我冤呐！…
婴儿：娘……你……为什么不要我？
鬼怪：下来吧！下来吧……这无间炼狱……
澜渊：放肆！
澜渊（独白）：篱清……
大叔：公子，是钩这个花灯么？刚放过来的那个？好嘞！这就给您勾上来。
澜渊（独白）：正是此刻！…我终于拿到这盏花灯了……篱清…
天帝：胆大妄为的孽障！
澜渊：篱清……
篱清：写……谁呢？
篱清（独白）：澜……渊……
澜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还敢说你不是真心？！
你还敢说你不是真心！我的狐王，你还敢说你不是真心！
不是真心！只是如今呢？篱清……
（雷声）
天帝：速将这孽障拿下！

【第七场】
墨啸：也不知这澜渊让我送的这是什么东西，瞧这一担一担红布头盖的，若再用红绸扎个同心结挂上，别人还当我墨啸是来跟狐王提亲呢。
元宝：王正静养着，不便见客。长老们又不在，狼王您千万别见怪。再说，您和王是熟人，怎么还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王知道了，定要说您见外。小的先在这儿替王谢过了。
墨啸：无妨，我不过是个跑腿的。谁能有这么大的手笔，你们主子心里应该明白。他现在伤重，送来的都是疗伤补身子的圣品，你们也别请示不请示了，先给他用着就是了，横竖他现在自己也作不了主。等到他能作主的时候，他要是觉得不痛快，就让他亲自来找我墨啸说话。
元宝：是、是。小的明白。
元宝（独白）：啊，这、这是什么药草，通体乳白，还是小人般的形状。连五官都这么栩栩如生。可真是了不得的好东西！
墨啸：药草之类的无所谓，只是这十多坛酒你可要收好了。世上通共也没多少，我都没有这个福份享。人家指明是要你家主子亲启的，到时候可一滴都不能少。篱清要怎么着是他的事，在他有吩咐前，你可给我看仔细了。尤其是你家那个小主子，千万别让他瞧见。
元宝：小的明白，狼王您放心。
墨啸：其他也没什么，要是东西不够就跟我说一声。最后面的几个箱子是给你们的，好好照顾着你们家的王，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也说不了这个人情。
元宝：是是是…您放心，小的们一定把王伺候得好好的，您尽管放心！
墨啸：嗯…那就好好地伺候着吧。我也多不打扰了，告辞。
墨啸（独白）：哎，这天怎么变得乌云密布的，方才不是还好大的艳阳么，沉沉的，压得人怪不舒服的，奇了怪了。
墨啸：哟，这不是擎威么，这是来娶红霓了？
擎威：你倒还有心思玩笑。墨啸……
墨啸：嗯？
擎威：…澜渊出事了。

【第八场】
天帝：无知孽障！你可知你犯下多大的过错！只因你一时兴起，稍有不慎就将打乱人间定数，引来湿处久雨成灾，旱地烈阳不落，天下苍生，尽毁你手！你何德何能来担这个罪过，你又如何来向三界交代？！
澜渊：我的罪业，我来担。
众人：（喧哗音）
澜渊：我的罪业，我来担。
天帝：不知悔改的孽畜！来人！用法印锁住他的天族仙骨，关往天牢，听候发落！
【第九场】
玄苍：法印锁骨……将法印一寸一寸地生生钉入周身关节，就连我都觉得残忍，你当是好玩的么？！
澜渊：（微笑地）还好，不疼。哪里比得上天雷轰顶呢？
玄苍：唉……你就再熬两天吧，听说母后正四处给你求情呢。再说你毕竟也是父皇的儿子，他也不会真忍心看你被打散精魄的。
澜渊：我应得的。你也别担心，你不是说对我疏于管教么？这回就让他好好管教一番。最好要我魂飞魄散，他也能给众仙立个大公无私的榜样。
玄苍：休再胡言乱语！
澜渊：（低笑）呵呵，玩笑罢了。我的精魄我爱惜着呢。就算是要灰飞烟散，也得让我甘心才行。现在这个时候，我怎能甘心？你说是么？

【第十场】
天帝：二太子澜渊大胆逆天，罪业深重，本不可赦。然，念及其年幼无知，虽逆天妄为，却未改时局，不曾引得滔天灾祸。兼有佛祖慈悲为怀，以宏大佛法为其消赎灾业。着处以黔刑，以其半世修行抵罪，并罚往人间，思过百年。
澜渊（独白）：唔…用针在心口处一笔一笔刺出一个罪字…呵呵 …篱清，我的狐王，是否连受过的苦痛你我都要相当才是公平？
【第十一场】
天后：我的儿啊，你放心，此去人间受几日苦，母后自会让你早日回来。
澜渊：母后您也珍重。
天后：你此去不比从前，身边总要有个人照顾。
澜渊：那也不必太多，一个就够。把头抬起来。你叫什么？
招福：小的叫招福。
澜渊：本太子是过去思过，用不着那么大的福气。倒是人间百事艰难，须些金银度日，不如就叫银两吧。母后你说可好？
天后：都随你，你要如何便就如何了。此次下凡思过，你父皇有令，你不可踏出精舍一步，每天也只许三人探望，若超了三人的限制，即便是母后也不得入。你可记住了？
侍从：二太子，您选好要在凡间哪里思过了么？
澜渊：就在这儿的后山吧。
侍从：遵命。
侍从：二太子您看看这房子建得还成不成？哪儿不满意咱再改。
澜渊：就这样吧。母后，孩儿就此拜别。
澜渊（独白）：那里就是狐王府罢……篱清，我在这处望的是你，你看的又是谁呢？

【第十二场】
篱清：是谁送来的东西？
元宝：是狼王半个月前送来的。前几日您昏迷不醒，小的斗胆就自作主张给您用了。
篱清：墨啸送来的？
元宝：是……那个…王…这个…东西您看是怎么…
篱清：……留着吧。
元宝：另外，还送来十多坛子酒。
篱清：酒么？……收着吧，和那套白玉酒器放一起吧。
元宝：啊，是。

【第十三场】
墨啸：这世上当真没有公平，旁人犯了错半点活命的机会没有，换了咱们澜渊太子就硬是改成个闭门思过。
擎威：这叫哪门子思过？不就是变着法儿叫你逍遥自在么？瞧瞧这屋子再瞧瞧这院子，这都叫思过了？那我天天在这儿思过得了。
澜渊：还真是同我相好了快千年的好兄弟，我这才刚落了难，你们就来了。平日一个人影都摸不着，看笑话，倒是一个比一个冒得快。
擎威：我们这是来恭祝二太子有惊无险，化险为夷。可惜你现下有伤喝不得酒，这一坛陈年佳酿只得由我们俩来为你代劳了。
澜渊：那我就谢过了。……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是问我为什么要逆天是不是？这事说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眼下我也不想提。……旁人爱说什么就让他说什么，反正我这胡作非为的名头也不差这一条。
墨啸：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问了，你总有你的道理。不过，什么时候起我们的太子也需勤俭度日了？你那描金的扇子呢？还是这竹扇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小的眼拙，实在瞧不出来。
澜渊：呵呵…只是用着趁手罢了。以前没有在意，现在翻出来才觉得珍贵，可惜现在都入秋了…迟了…唔……
擎威：怎么样了？
澜渊：……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以后总要习惯的。
墨啸：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改天再来看你。
澜渊：恕在下不便远送。
墨啸：得了，你就好好养伤吧你。
澜渊：银两。要是再有人来，就说今天人限满了。
银元：是。
墨啸：唉……且不说他自己有伤在身出不得门，即使他出得来，你这里他也…你该明白。
澜渊：我明白。只是他来不来是他的事，我等不等却是我作主。
墨啸：你们两个……多简单的事，到了你们这里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弄得连我都快看不明白了。
澜渊：糊涂的是我。只当讨一颗真心就这么容易，原来到了手不好好看护着也会丢。等到丢了，哪怕我愿用我的真心来换他的无心，人家也不肯。
澜渊：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呵…先前，我怎么没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