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期
【第一场】
秋禾: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可找到您了!您什么时候能回趟天庭?大太子都找您好几回了,狼王、酒仙他们也正找您喝酒呢。对了,北方的雪族今次上贡了不少东西,还特意给您送来了几个天奴,都在宸安殿外候着听您回去发落,里头有几个长得水灵的,小的已经自作主张给您放进了寝……
澜渊:知道了,退下吧。
秋禾:是。
篱清:既然二太子事务缠身,就请……
澜渊:篱清……
篱清:二太子请自重。
澜渊:那我,过两天再来。
篱清:好。
澜渊:我说……秋禾?听说弼马温那最近缺人手,你就过去帮几天吧。
【第二场】
铜钱:红霓小姐,茶给您放这了。
红霓:嗯,还是你这儿的茶好喝!我说篱清,昨天擎威的酒宴上怎么没看到你?墨啸、冥胤他们可都在。还有那个什么澜渊,带着个少年也去了。听说是雪族特意上贡给他的。哎,你是不知道,最近这个雪族少年可算是得了宠,澜渊天天带着他招摇过市,一路上搂搂抱抱的,还拥吻呢。
篱清:(毛笔掉了)是么……
红霓:对了,前阵子你是去哪儿了?怎么找不着你?
篱清:去人间走了一遭。
红霓:去人间?呵,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好的兴致?
篱清:突然来了兴致就去了。
红霓:还说呢,刚才进来的时候,听元宝和铜钱在门口说什么“公子说过两天再来,却再没见人”什么的,说谁呢?
篱清:不知道。
【第三场】
澜渊:怎么这么晚还不睡?等我吗?
篱清:……不是。
澜渊:真叫我伤心啊。
篱清:唔……
澜渊:想我不想?……篱清,我想你。
篱清:唔……
【第四场】
铜钱:红霓小姐请留步,王正在和人议事!
红霓:让开让开让开!篱清~~~,哎墨啸,你也在?你们听说了没有,那个雪族的少年被送回去了,二太子最近可又换了个新宠。
墨啸:他是惯了,性子就是如此。
红霓:什么二太子,放到人间呐不过是个醉死在妓院里的纨绔子弟。那些个谁谁谁也不过是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还真当他能掏出真心来。也不擦亮了眼睛仔细看看,他澜渊要是能有真心,这头顶上的天呐,恐怕都要塌了。哎,篱清……你笑什么?
篱清:呵,没什么。
[回忆]澜渊:……篱清,我想你。
【第五场】
墨啸:哎,澜渊,你还同狐王在一起么?
澜渊:嗯。
墨啸:既然如此,就收收心吧。再冷淡的人也终是会有介意的。
澜渊:呵呵……你这处的檀木屏风倒是漂亮,是从哪儿得来的好东西?
夙西:二太子,酒给您拿来了。
澜渊:呵呵…夙西,来,过来一块儿喝。
夙西:啊……
墨啸:夙西?这又是从哪儿寻来的好东西?前两天不还是猫族的那个么?
澜渊:前几天在擎威那儿看见的,你看如何?
墨啸:你要玩,谁也管不着。
澜渊:那……你告诉我,小的是何处得罪狼王陛下了?最近怎么都不搭理我?
墨啸:不敢。不过都已经一百年了,你也该放过篱清了吧?
澜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墨啸:你原先不过是一时兴起,现下既然腻了,就放手吧。
澜渊:你怎知我腻了?怎么连我,都不知道我腻了?
墨啸:那就说句实话,你对他可有半点真心?
澜渊:呵呵…连你也知道我是一时兴起。
墨啸:唉,玩火必自焚,你好自为之吧。我只说一句,他可是狐王!
澜渊:好,我记下了。话说,这夙西你可喜欢?喜欢就留着,若不喜欢,悉听尊便,我不再过问。
【第六场】
元宝:公子,公子请留步,王正和长老们议事,不得空。
澜渊:怎么,是哪家和狐族过不去了?从前不过半个月来一回,最近怎么天天来议事?什么事议了快十多天了还没有议完?
元宝:呵呵……王要办的事儿怎么能让小的们知道?要不,您明儿个再来?
澜渊:不必了,先去花园逛逛也是一样。
元宝:二太子!……二太子,您就当可怜可怜小的吧。王绝对不是不想见您,可实在是抽不开身啊~!
澜渊:哦?出了什么事了?
元宝:王和长老都关在书房里,议事时,小的们只许在庭外侯着,说什么还真不知道。
澜渊:这样啊…
元宝:也不知道怎么了,好端端的就把长老们全召来了。小的们进去时,长老一个个把脸甭得…忒吓人了。那几个老头说,当年老狐王带着狐后走时也没见过这阵势。
澜渊:长老们就没个休息的时候?这么大把年纪了,身子骨还这么经得起折腾?
元宝:哪能啊?到了三更,长老们必得回房。不过书房里的灯是一夜点到天亮的,王一个人在里头接着忙。
澜渊:三更?……还真够忙的。
元宝:就是呀,太子爷,您就别为难小的了。不是小的不放,是小的不能啊!您就开开恩吧…再说,王他是真的忙呀。
澜渊:我知道。我什么时候为难过你了?
【第七场】
元宝:主子,厨房刚做的宵夜小的给您端来了。
篱清:不必了。
元宝:哎,那…小的告退了。
篱清:(重重地叹了口气)
篱清(独白):烛火快熄了,叫元宝再点一盏吧。
澜渊:不是说一刻不停地忙着么?黑灯瞎火的你能忙什么?
篱清(独白):呃……冠戴斜了,袍子也破了,玉带和手上都有划痕…这……?
篱清:你是二太子么?
澜渊:你说呢?这样……该确定了吧?
篱清:嗯……你,难道……抢了犬族的王后?
澜渊:我抢了狐族的王。可惜狐王府的墙头高了些。
篱清:你爬墙?
澜渊:不然如何?狐王不是专程派了人在门前拦我么?
篱清:用术法跃过就是了。啊……
澜渊:用术法就不叫爬墙了,也没了那份意思在里头。
篱清:唔……我晚上还有事要忙。
澜渊:你忙你的,我不烦你。
【第八场】
澜渊:嗯?口渴了?还是饿了?
篱清:天亮了。
澜渊:是要赶我走了?
篱清:长老们要来议事。
澜渊:呵呵,是么?
篱清:啊……
澜渊:好。不过……今晚我再来,等我。
【第九场】
篱清:最近比较闲么?总来。时刻倒是拿捏得准,不早不晚。三更一过,长老前脚刚走,你就推门进来。
澜渊:晚来一刻,你不就少见了我一刻?
篱清:(叹息)哎…
澜渊:在忙什么?怎么忙到这个地步?
篱清:没什么,最近事儿多。
澜渊:是么?
澜渊:好喝么?(低笑)呵呵,这酒叫‘春风笑’,酒仙刚送来的。我料你该喜欢。怎么样?若喜欢,我下次多带些过来。如何?嗯?不说,可不放过你。
篱清:放手。
澜渊:不放。只说一句,好还是不好?
篱清:你……
澜渊:特地带来给你的,就要你一句喜欢还是不喜欢。嗯?也好叫我放心不是?
篱清:喜欢。
澜渊:呵呵…喜欢就好。我下回多带些过来。
篱清:以后就别来了。
澜渊:(扇子掉地)
篱清:我要闭关,一年。
澜渊:好,那我一年后再来。
【第十场】
苜蓿:太子殿下,已经是早上了,该用膳了。
澜渊:嗯?几时了?
苜蓿:已经卯时了,昨晚侍寝的那位少年,奴婢已经送回去了。
澜渊:哦,卯时。这么说,人间已是一年了?
苜蓿:一年零一个月整,殿下。
【第十一场】
篱清:你来了。
澜渊:长别一载,君别来无恙。可曾想我?(极端温柔)你亦没变。恭喜狐王破关而出。(拥抱)平安就好。
篱清:嗯…
澜渊:来杯‘春风笑’解愁如何?
篱清:…好。
【第十二场】
墨啸:鼠王他还真是有心,我不过是顺便提了句你最近偏爱金色,这礼物就全弄成了这个样子。你看这堆酒器玩物,快照亮了大半个天空了!
澜渊:他这是什么意思?我又和他不熟。
墨啸:这是拜帖礼。等你去了,还有更多宝贝等着当面送你呢。我是来传话的,去还是不去?你给个准话。
澜渊:去。既然还有礼,怎么能不去?
墨啸:哈哈,我觉着啊,你现在就是开口要他那个王后,他也一定咧了嘴亲自抬着花轿给你送来。
澜渊:难不成我父皇明天退位与我了还是怎么着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值得巴结?
墨啸:他看上的当然不是你,是你身上的那个金刚罩。你是不知道,妖族五百年一次天劫,旁人能躲,族王却要以一己之身生受,以示王的威严,这是妖界的规矩。再过几年就轮上他的天劫了,他想借你的金刚罩来挡天雷保命。
澜渊:(半信半疑地)他怎么也是个王,上千年的修行,还能被个天雷打死?
墨啸:打死倒不至于,不过元气大伤是一定的。以族王的修行,功力再深厚,承受一次天劫,没有百年的静养是补不回来的。放在别的族也不会怎么样,提早把事儿交代完好,好好修养就成了。偏偏他们鼠族这时候正乱着,底下的几个长老并几个少主都盘算着当一回王,这大好的机会当然不会错过。趁王刚挨过天雷,身受重伤的时候捅他一刀也不是没有的事。
澜渊:所以他才着急,想要借我的金刚罩?
墨啸:当然,如果能够毫发无伤地捱过来,族里服他的人也会多些,他的王位也能坐得安稳些。
澜渊:难怪……金刚罩这样的法器你也知道,俱荣俱损的,它承了多少力,我身上或多或少总是要受一些。若是你要用,我没有二话。不过换了别人…
墨啸:我明白。我也就是个传话的。他要不是在我门口嚎了三天,我也懒得理他。现在也正好让他死了这个心。
澜渊:那……你把东西也都给我还回去。这满屋满院的,要是传了出去,太白金星那群老东西指不定在我父皇面前说成个什么样子。不过……就拿他一颗珍珠,不打紧吧?
墨啸:你要的东西,谁敢说半个不字?
澜渊:好,苜蓿,把这颗珠子包了给狐王送去。
苜蓿:是。
墨啸(独白):啧……他会贪你一颗珠子么?
【第十三场】
擎威:听说如来遣了金翎大鹏送清香白莲过来,邀你参加三千年一度的菩提法会。你回话倒是回的巧。
[回忆]澜渊:晚辈浅薄,见识鄙陋,不敢在真佛面前卖弄,更恐污言秽语,扰了圣听,辜负佛祖一番美意。
擎威:亏得你有自知之明。若让你这污浊的孽世魔障去了,我佛清圣气象岂不荡然无存了?也是出家人诚心,被你甜言蜜语骗了过去,还当真你有多少佛骨呢。还如来亲赐的经卷,你要能看进去一个字,忘川水,少说也得退下一半深。
澜渊:又不是我不愿意去,可它一个一本正经的斋宴,连杯酒水都没有,有个什么意思?况且,大哥玄苍已经过去了,我去不去也没什么打紧的。说起来,墨啸近来也忙得很,只有你这儿还能来说说话。
擎威:哟,我好大的福气。难不成那个狐王篱清也不理你了?
澜渊:……他忙。
擎威:不是刚出了关么?
澜渊:嗯。本来就事多,现在又三天两头的要静修,要斋戒,要修习。问什么也不答,他那个人,跟他说半天也不会回你三句的……可,你怎么就这么闲?
擎威:我?瞧瞧你周围墙上挂的这些红绸,我也正忙着呢。
澜渊:哦?怎么?有喜事?
擎威:嗯,娶亲。这是两张请柬,一张给你,另一张就劳烦带给篱清吧。墨啸他们的我都给了,就篱清他前两天众王议事的时候没有过来。你总比我容易见他,替我送了吧。
澜渊:你?娶亲?
擎威:王么,总要有个子嗣的。老头子们着急了,我也没办法。反正早晚要娶,娶早一天叫他们早一天闭嘴。真的让他们在我房门口不吃不喝地跪死了,我也没法和族人交代。
澜渊:采铃人美,性子也好,娶到她也是你的福气。即便今后你再在外头怎样胡来,想来她也能容忍。
擎威:不然,我如何甘心?
澜渊:你呀…可惜了好好一个美人,叫你白白糟蹋了。
擎威:这句话别人说还成,从你二太子澜渊嘴里说出来可就不叫人信服了。再如何,我可没乱到你这个地步。
澜渊:(低笑)
【第十四场】
澜渊:好久不见,我的狐王。
篱清(独白):他手中拿的……是请帖……
篱清:也是该到这个时候了。
澜渊:你……最近这么忙,不会……也是在被逼婚吧?
篱清:不是。长老们现下还没有提。
澜渊:若提了呢?
篱清:呃……
澜渊:没什么,随便问问。
篱清:……繁衍子息也是王的要务。
澜渊(独白):呵……是么……
澜渊:你的天劫是什么时候?
篱清:…还早。
澜渊:哦…若是到了时候,记得跟我拿金刚罩。别人不肯,对你,我还能不肯么?
篱清:好…
【第十五场】
澜渊:这是哪边的龙王在布雨?好大的架势,要发大水淹了人间似的。
太上老君:二太子有所不知,这不是布雨,是在行天劫呢。
澜渊:(不在意地)哦。
澜渊(独白):是墨啸说的那个鼠王吧。
澜渊:这是要打多久?棋都没法下了。
太上老君:呵呵…快了,快了,再一会儿,等云散了就完了。
澜渊:那也够久的。从刚刚到现在,少说也有大半个时辰,再一会儿,一个时辰也能有了。天雷这么个不停歇的落法,怕是要把那个鼠王活活打死了。
太上老君:鼠王?二太子从哪里听说是鼠王?
澜渊:不是?
太上老君:是狐王啊。
澜渊:谁?!你刚才说谁?!
太上老君:是、是狐族的狐王,篱清啊。没错,五百年一天劫,今天他刚好满一千年啊。哎哟!太子、二太子,你这是…
澜渊(独白):篱清……篱清……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