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生悠茫
青峦峰—小木屋
云天河：……！菱纱！
云天河：人呢？！
慕容紫英：发生何事？！
云天河：菱纱、她不见了！
慕容紫英：什么？！
云天河：先前明明还睡在这里的！
慕容紫英：……糟！她会不会是……
慕容紫英：快走！我们分头去找！她应该还没走远，你找青鸾峰附近，我直接御剑往山下去！
云天河：好！
青峦峰—树屋
韩菱纱：天河……
云天河：菱纱，你怎么会在这？！你没在房里，把我和紫英吓了一跳。
韩菱纱：…………
韩菱纱：早知道……我就该直接下山去的……可我还是忍不住，想来这里……
云天河：下山？你要去哪？……干嘛不跟我和紫英说？我们一起去。
韩菱纱：……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来树屋时，我说以后要到山上隐居，不问江湖世事，那些……都还像是昨天的情景，可仔细想想，原来已经过了那么久啊，发生了好多好多事……
云天河：我不明白，不是说好了吗？以后一起住在青鸾峰……怎么你又要走？
韩菱纱：……我听见了，你和紫英的话……
云天河：……！那是——
韩菱纱：不要瞒我……也别安慰我好吗？
韩菱纱：其实……你和紫英，你们不用这样痛苦……只要我把自己杀了，所有的一切不都结束了？
云天河：菱纱……你在乱说什么……
云天河：这、这怎么可以？！！
韩菱纱：……我只想找个地方，静静了结自己的性命……日子久了，你和紫英会慢慢把我忘记的，忘记了，就不会再伤心……
云天河：别说了！你跟我回去，好好休息，别再想这些！
韩菱纱：……可是，人一旦要死了，反而会多很多牵挂，想起从前的事……
韩菱纱：第一次见梦璃，我想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漂亮的人，只可惜是个任性的大小姐，把人耍得团团转……
韩菱纱：……在太一仙径的时候，我们虽然是被紫英救了，却也被他数落了几句，把我气得直跳脚……
韩菱纱：……可有些事情，就算开始的时候乱七八糟，最后却变成了无论如何也不想忘掉的回忆……
云天河：…………
韩菱纱：出来这么久了，不晓得故乡的亲人有没有盼我回去……
韩菱纱：这些……我通通舍不得、放不下……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云天河：舍不得的话，为什么还要说死？！
韩菱纱：正因为舍不得，才只能这样……
韩菱纱：天河，我不像你和紫英那么强，我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呢？
云天河：不对！是我要保护你，要是做不到，我就太没用了……
韩菱纱：……你知道我最放不下的，是什么吗？
韩菱纱：……有一天，我误打误撞进到一个山洞里，在那里遇上一个人，看着还挺顺眼的，脑袋却不怎么灵光，居然把我当成了山猪精……
云天河：……！
韩菱纱：我那时就觉得，这真是个傻子，呆呆的，怕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韩菱纱：和他一起下山闯荡，就只是觉得好玩，虽然他常常做出些吓到人的事，让我收烂摊……
韩菱纱：渐渐地，我越来越把他放在心上，总想着……要是哪一天没有了我，谁来照顾他，他那么呆，一定会被人骗、被人欺负……
云天河：菱纱……
韩菱纱：其实，那都是些借口，他已经比以前懂事好多，是我……是我自己离不开他……
云天河：不是，菱纱……不是这样！我知道自己笨，没有你的话，很多事都做不成，你不要走……
韩菱纱：就算没有望舒剑，我也注定是要短命的……为了那短短几年阳寿，真的值得你和玄霄拼个你死我活吗？
云天河：我和紫英不是去拼命！是……是去劝玄霄放弃飞升……
韩菱纱：……劝他放弃？你……你真的是笨蛋……
韩菱纱：……我的一条命，能救很多人……如果琼华派数百年基业，真的毁在玄霄手里，我们要怎么面对青阳长老的嘱托……
慕容紫英：若是唯你一死，方能解我派之灾，那琼华派即使无恙，往后又有何颜面存于世间？
韩菱纱：……紫英……
慕容紫英：抱歉，我无意旁听……只是在山下没找见你，回到山上找，听见树屋有人声……
韩菱纱：对不起，害你担心……
慕容紫英：菱纱，你可知你求得一死，也只不过令琼华派暂时无法飞升，但望舒剑还在师叔手中，他只需寻到合适的宿体，今日之局又会重演……
韩菱纱：但是……想找到宿体，一定很难吧？
韩菱纱：能拖多久就是多久，说不定、说不定那段日子里，就能发现其他阻止玄霄的办法了……
慕容紫英：纵然有此可能，但师叔只会入魔更深，力量更加不可控制，他若带着双剑踏遍天下，寻找宿体，不知将会引出多少腥风血雨……
韩菱纱：…………
韩菱纱：……或许……真的会这样吧……
慕容紫英：被羲和剑之力吞噬的宿主，将变得嗜血狂乱，直到完全迷失心智，师叔如今的样子，也已相差无几了……
云天河：菱纱，你别再乱想了……所有的事，都在玄霄身上，只要他还有升仙的念头，别人做什么都没用……
韩菱纱：……
云天河：……天已经快亮了，等天一亮，我就御剑去琼华派。
云天河：不能再等下去，要是玄霄和夙瑶已经做成剑柱，就太迟了！
云天河：我会劝他放弃……
韩菱纱：如果他不愿意呢？
云天河：我…………
云天河：我……会……会杀了他！
韩菱纱：天河……你让你自己太痛苦了……
云天河：不要再说了……没有别的方法……
韩菱纱：……那，我和你一起去。
云天河：不，你留在青鸾峰，让紫英和“梦璃”照顾你！
韩菱纱：不行，到现在你还想把我丢下？！你去，我就一定要去！
云天河：菱纱！
韩菱纱：……
云天河：你……
慕容紫英：……也罢，我们就一起去琼华派，也免得彼此担心，反而误事。
慕容紫英：菱纱的状况时好时坏，若是突然发作起来，天河你可以及时替她运功驱寒……不然我也难料后果……
云天河：……
韩菱纱：我们这三个好朋友既然都替彼此着想，也放心不下彼此，不如就一起去，不是吗？
云天河：你……
韩菱纱：放心吧，天河你每次都瞻前顾后，后来还不是没事？别瞧不起人了，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云天河：哎呀！！我真是说不过你……
云天河：那好吧，身体不舒服的话，要马上告诉我！
韩菱纱：知道了啦。
慕容紫英：我们即刻动身。不知琼华派的结界有无撤去，先御剑飞往播仙镇，到了那里再做打算。
播仙镇
韩菱纱：怎么镇上变得冷清好多？难道出了什么事……？
库莫若：中原来的朋友，你们怎么还不离开播仙镇？
韩菱纱：大叔，请问镇上的人都去了哪里？为什么一下子这样冷清？
库莫若：唉……姑娘你不知道，就在一天以前，仙山上出了天大的事啊，吓得老人孩子都不敢出门了……
慕容紫英：……！请问到底是什么事？！
库莫若：是神仙……神仙发怒了……忽然之间，大地轰鸣、河水沸腾，天空也变得暗沉沉，等到一切平息下来，绿洲的水已经浑浊了……
韩菱纱：啊？！
慕容紫英：那镇上的人有没有受伤？！
库莫若：受伤倒是没有，但是水里混了沙土，不再清澈，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老人们都说这不吉利，水会渐渐枯竭的，然后会有大灾难发生……
韩菱纱：那后来呢？还发生了其他事吗？
库莫若：……大地的震动停了之后，仙山上就出现了一座浮着的山峰，慢慢往上升，现在飞得太高，已经看不见了……
慕容紫英：……！！
韩菱纱：浮着的山峰？会不会是……
库莫若：听说那是神仙住的地方，他们要回天上去了，要遗弃我们、遗弃这个镇子了，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赐给我们干净的水……
库莫若：唉，天神保佑……你们不是镇上的人，快点离开吧，如果真有灾难发生，不要留下受苦……
韩菱纱：…………
慕容紫英：……琼华派已经升起，竟还祸及山脚下的村镇……
云天河：我们现在赶快御剑追上去！
云天河：菱纱……
韩菱纱：……？
韩菱纱：天河……？
云天河：你一定要去的话，这样会好一点吧？
韩菱纱：……嗯，暖暖的，谢谢你。
云天河：走！去找玄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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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 六月 05, 2010 5:39 p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