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一生寂

[场景：空旷的小酒馆，无配乐，夙瑶带有回声的独白渐渐淡入]
夙瑶：[独白]是夜，又是我独自烂醉在小酒馆里，有时候我还是会想起那段时光，那些曾经在我生命里那么重要的人。恍惚间，觉得那些好像是昨日才过去的事，清醒之后却发现，物是人非，已经过去了不知多少个百年。
[一段诡异凄凉的音乐渐起]
夙瑶：[略显稚嫩的声音]我叫夙瑶，是来昆仑琼华派拜师的。
太清：[严肃的声音]好，从今日开始你便是我座下弟子。这位是你的师兄，玄霄。

夙瑶：[独白]初见他时，便觉得似是故人，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那是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样孤傲，用冷漠掩盖着那种深入骨髓的寂寞。那一刻，我多想靠近他，却怕同样潜伏在自己心里的冷漠冻伤他。

夙瑶：玄霄师兄好。
玄霄：莫要叫的太过早，纵使已经入了门，如果没有修仙的资质，不知将来还是否有福气做我的同门。
夙瑶：那好，我便一定要做好让师兄看看。
玄霄：[失笑]好，我等着。

玄霄：[独白]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倔强要强的女子，不过当初的自己不也是如此吗。事事不愿落于人后，只是若要像我一样可以漠视他人，须有这个资本才行。

[场景：深夜，空旷的舞剑坪上只有夙瑶长剑挥舞的声音]
玄霄：何必如此废寝忘食的练功？进境不如他人只是因为资质不同的原因，你又何必这样折磨自己？
夙瑶：[依然没有停下来，微微有些喘息]不必劝我，我只不过不愿落在人后而已。你不是我，又怎知我心中感受？
玄霄：如你这般，剑术没有练好，倒先累死了。
夙瑶：[突然停下来]......你瞧不起我？

夙瑶：（独白）我在舞剑坪上练这一招已经练了半个月了，我承认我资质的确不如别人。没关系，别人练一周的，我可以练一个月，总有练会的一天。

夙瑶：唔......
玄霄：怎么，还是不会吗？
夙瑶：你走开，不用你同情我。我知道你学这一招的时候只用了半天，可是我不行，就算我不是天才，也用不着你来同情我.......
玄霄：那你怕是这辈子也练不会了。

玄霄：（独白）我可能真的不明白，从小到大，只要我想学，学的就比别人都好。那个叫夙瑶的女子，跟别人其实都一样算不上天才，没什么好自卑的。可是，她为什么倔强成那个样子呢？

夙瑶：别人都可以笑我，你不行。为什么你从来不肯低头看一眼呢？那样轻蔑的看我，为什么？我好着急，自己为什么就不会呢？我一定要做好给你看，你等着！

夙瑶：[独白]我从未这样害怕过，我怕落于人后，我怕他看不起我，眼看着跟我同时入门的弟子进境已经都超过了我，我真的很无助，但是没有人能帮我，我始终是一个人在苦苦挣扎，直到夙莘的出现。只是那样一个一直在等待的人真的出现时，我却忘了该怎么珍惜。

[场景：太一仙径，夙瑶犹豫着追上走在前面的夙莘]
夙瑶：姑娘，我，以前可曾见过你吗。
夙莘：没有，第一次见面而已。
夙瑶：[黯然神伤]这样，是我冒昧了....
夙莘：不过，以前不认识，现在就算认识了。相逢也算是有缘，不如我跟你上山好了。不过说好了，我可是随时都会离开的。

夙瑶：[独白]真的好像，好像她。我以为我已经忘了，忘了那些我不愿意再记起的事。

[场景：夙瑶的回忆，华丽的大院里分外冷清，只有挥打皮鞭的声音在空中回响]
老爷：[恶狠狠，边说边打]我叫你偷懒，我叫你偷懒。
夙瑶：[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爹你别打了，别打了......
妹妹：[哭着]爹，都是我的错，你别打姐，你打我吧....你别打姐.....
老爷：好好好，我连你一块打，满意了吧.....
[诺大的房屋里只有皮鞭抽打和夙瑶姐妹哭泣的声音]

[场景：夜里]
夙瑶：[强忍哭泣，声音颤抖]你怎么傻成这样，让姐看看，疼不疼。
妹妹：[虚弱的声音]没事，姐你笑一个给我看吧，你笑一个我就不疼了。
夙瑶：[擦去眼泪，捂着嘴为了不哭出声]等姐去学了本事，一定不会再让你挨打的，一定不会了。
妹妹：好，姐，我一定等着！

夙瑶：[独白]我永远忘不了我离开家的那一刻，她在门口，忍着伤心，还笑着冲我挥手。我发誓等我学了仙术，一定要让妹妹过上最好的生活。只是她没有等到那一天，当我终于学会了仙术偷跑回家时，却只看到陈州城外一座荒芜的坟墓。我好像看到了她用近乎破碎的眼神就那么望啊望，望着门外，望着她的姐姐回来，却只看到满眼不属于她的繁华，没有一个属于她的人。我不愿意去想，真的不愿意.....

[场景：播仙镇的小酒馆，空旷的酒馆里只有夙瑶夙莘两个人]
夙瑶：[醉眼朦胧]你知不知道你很像一个人.....
夙莘：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是师姐的夙莘，不是别人。
夙瑶：那可不可以为了我，做一回那个人呢....
夙莘：对不起师姐我做不到......

夙莘：[独白]我很嫉妒，嫉妒师姐口中的那个人。为什么我不是那个人，就走不到师姐的心里去呢......
夙瑶：[独白]我真的很矛盾，我不想辜负夙莘，又总是不由自主的把她想成那个人。可是，无论她是谁，我都不愿意她走。

[场景：夜晚，有蝉鸣]
夙莘：.......师姐？
夙瑶：别吵，睡你的觉。
夙莘：可是，我感觉很冷......
夙瑶：别跟我说，难道要我抱着你睡啊？
夙莘：嘿，我就是这个意思。

夙莘：（独白）虽然师姐从来没跟我说过什么很肉麻的话，但我知道她真的很关心我，琼华晚上一直很冷，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我身边暖和着我，让我睡最暖和的地方。
夙瑶：（独白）以前她也是这样，晚上怕冷，要我抱着她睡。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我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的时候，会在晚上哭醒。
夙莘：（独白）我很笨，其实琼华弟子大都会用火暖魄来御寒，只是我懒，一直学也学不会。我知道，当我学会的时候，就是我走的时候了。

夙莘：不要对我太好了师姐，等到我走的那一天会很痛苦
夙瑶：为什么要走呢？
夙莘：......烟总有抽完的一天，人也总有要走的一天。
夙瑶：如果烟总也抽不完呢？
夙莘：......那我还是要走。

夙瑶：大家都觉得夙莘经常闯祸，要我给她收拾烂摊子，还要一直照顾她，其实，反倒是她一直在照顾我，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帮我出面抵挡伤害。

[场景：琼华大门]
玄霄：这次除妖，你不必跟我去了，我一个人足够。
夙瑶：别太高看自己了，再说这也是师父的命令。
玄霄：我说不用就是不用，你跟我来也是累赘。
夙瑶：[低头].......
夙莘：[突然跑过来把夙瑶挡在身后，拿烟袋指着玄霄]怎么说话呢！师姐肯跟你去是高看你，你还不领情！
玄霄：[冷眼]与你何干？竟敢这样同我说话，论辈分我也是你师兄。
夙莘：[满脸不在乎]什么师兄师弟的，只要是敢欺负师姐的人，我管你是谁呢！都是找打！
[玄霄正欲发作，云天青突然慢慢悠悠的走过来]
云天青：帅哥美女吵架呢~哈~我当是谁呢，师兄啊。那啥，夙瑶师姐可以回去喝杯茶啥的了，我陪师兄去~

玄霄：[独白]刚来的这个叫云天青的小子是个让人很头疼的人，看似没心没肺，对你好起来，却比任何人都要细致。

云天青：[叼着一根草哼着小调]师兄，跟我出来是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呢？
玄霄：[冷笑]除了给我添乱还真没看出来你有什么用。
云天青：[呸的把草吐掉很大义凛然的拍着自己的胸口]怎么没用，师兄有难的时候，我就是你无怨无悔的安全肉盾。师兄现在要不要试一下.....[坏笑]
玄霄：[怒]给我去死！[一掌拍过去]
云天青：哎哟.......师兄你玩真的啊.....

云天青：[独白] 别人告诉我我上山那天是个黄道吉日，果然灵验，我遇到了师兄。可是师兄身边好像总是有一层冰把他牢牢包裹起来，让我不知道怎么靠近。

[场景：深夜，玄霄房里]
云天青：为何从不见师兄展颜笑过呢？
玄霄：世上可有人值得我为他笑？
云天青：怎么没有？师兄今后一定只为我一人笑。这样，师兄你现在笑一个吧.....哎哎哎你别走啊~那好，师兄不给我笑，我给师兄笑一个可好？

玄霄:：（独白）我没有跟他说过，其实那天他笑得很好看。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很久没有笑过了，一个人当真是可以不在乎一切的，直到你遇见生命中重要的人。等到遇见了，也许又忘了该怎么去珍惜。

云天青：那.....在师兄眼里我又是什么人？
玄霄：陌生人而已，别无其它。

云天青：（独白）那天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差，可是那天的天气还是很好，如果我不高兴的时候天也会配合的下起雨来，一定很有感觉。

玄霄：我一向独来独往，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你跟着我又有何用？
云天青：师兄话莫要说的那么肯定，我可以等。
玄霄：跟我一年十年亦是无用。
云天青：十年不成，我便等二十年。

玄霄：（独白）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记得我娘喜欢上了一个人，然后就生下了我，那个人不肯接受我和娘，娘便等了十年，第十一年，娘就死了。她告诉我，永远不要再相信任何人，看着眼前的人，我突然不知道该不该听娘的话。
云天青：（独白）我不会放弃，我说会等二十年，就会等二十年甚至更多。就算是为了师兄一笑，我也等的心甘情愿。


云天青：（独白）我至今依然觉得如果我们的人生中没有夙玉这个人，那一切就又都会不一样，只不过不知是好还是坏。

[场景：舞剑坪上，云天青正在逗玄霄说话]
夙汐：啊，正好两位师兄都在啊。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刚入门的夙玉师妹，已经被掌门师伯收入门下，现在夙瑶师姐和玄震师兄都不在，麻烦两位师兄多照顾一下吧。
夙玉：[淡然].....玄霄师兄，天青师兄。

玄霄：[独白]初见夙玉时，便惊讶于这个女子面容的精致和举手投足间淡淡的哀愁，以至于，把这种感觉当作了爱，误了自己和他人。
夙瑶：[独白]夙玉的确很优秀，正是玄霄需要的那种人。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只有更努力的练功，最好累死，就不用再理这些让我心烦的事了。

[场景：琼华大殿里]
夙瑶：[委屈]师父......夙瑶入门也五年多了，难道就抵不上那个刚刚入门的夙玉吗？
太清：[平静]我知道你真的很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只是夙玉她的资质的确略胜于你，你还是再多练习，恪守本分吧。
玄霄、夙玉：师父。
太清：哦.....那夙瑶，你先退下吧。

夙瑶：（独白）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师父，你，夙玉看轻我的样子的。凭什么？凭什么？？这不是我的错啊！我真的尽力了，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夙玉那么好！在你的眼里，真的只有对你有用的人吗？你始终不肯低头看我一样，我明白了。今后，你，莫要怪我无情。
玄霄：（独白）努力？努力又有何用。琼华不需要努力的人，只需要有用的人。夙瑶，怪，就只能怪你自己了。

夙莘：师姐，你又何必执著于此？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妖界马上要来了，你跟我下山好不好？再也不理什么玄霄夙玉了，那不也是一种更好的生活吗？
夙瑶：我不会走的，我再也不会走的。我现在走就是逃跑，怎么可以走？我一定要让他们看看我不是个没用的人。
夙莘：....师姐你这样执著，迟早会害了你自己 。
夙瑶：我有选择的余地吗？都是他们逼的。

夙瑶：（独白）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行至今日，我已不能后悔。

[场景：琼华夜晚，云天青外出碰见练功回来的夙玉，看她神情落寞，脸庞消瘦，不仅十分心疼]
夙玉：.....天青师兄。
云天青：来来来，转个圈我看看。哎，太清老头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怎么能让师妹一个弱女子每天累成这样。不说你，就是师兄每天练剑回去也是累得了不得，我真怕你还没等到妖界来那天就活活累死了。
夙玉：[苦笑]这怎能怨师父，妖界马上要来了，我们自然要加紧修炼
云天青：[义愤填膺状]我得去找师兄说说，让他多少照顾照顾你，师妹你别怪他，他这人就是不解风情的很。.....
夙玉：[打断]师兄，别...... [黯然]玄霄师兄.....他为人一贯一丝不苟，怎可能因为照顾夙玉而耽误双剑修炼呢。
云天青：[坏笑] 嘿嘿，夙玉你就不要害羞啦。谁不知道你跟师兄一天好的跟什么似的，我都感觉嫉妒了。想必师兄现在其实也在为夙玉你心疼吧。
夙玉：[摇头].......反倒是夙玉要羡慕天青师兄，你们都以为玄霄师兄对我好是因为爱我，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只是因为我是望舒的宿主，并无儿女私情。可是夙玉能看得出来，玄霄师兄对你，却是真真正正的关心，真真正正的好。如果可以，夙玉真的可以放弃现在的一切身份和修为来换玄霄师兄的爱和我自己的自由。

云天青：[独白]那晚我才知道，看似柔弱的夙玉心底竟是这么想的。看着越加执着偏激的师兄，被渐渐夺去身体的健康和心里的希望的夙玉，没日没夜疯了一样练功的夙瑶师姐。我越来越觉得，看似是正义之举的双剑修炼乃至网缚妖界比妖界本身还要害人。整个琼华，真的是在错路上越走越远。

玄霄：你倒悠闲，大半夜跑来看夜色吗？
云天青：师兄，今天我云天青严肃的问你一句话，你一定要想好了再回答我。
玄霄：......你说吧。
云天青：我们下山好不好，师兄难道没有认识到这个所谓造福大众的飞升计划根本是害人。你看原本都好好的琼华弟子，现在眼睛一个个都红了的想跟妖界拼命，可他们中到底有几个是被妖害过的？不为妖说话，你也要想想一旦开战，要死多少人？可能不止我们，无辜的人们，山下的百姓都要成为牺牲品。你在看看当初好好的夙玉师妹现在被折腾这么成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我们这样迟早要害了她的。跟我下山吧，从此再也不理世间俗事，就我们两个隐居在一个风景非常好的地方。下半生我们还可以周游各地，领略各地的好风景，难道不好吗？
玄霄：[沉默良久]......我不能

玄霄：[独白]那以后，我曾经千百次的想过，如果当时我答应了，是不是之后很多的悲剧都不会发生。可是这种终究是我的想象，我决定了，就不能再后悔。

夙莘：[拍云天青肩膀]小子，又想什么呢？
云天青：[苦笑]我是在想，可能真的会有一天，我们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会被他们一生最执著的信仰害了。
夙莘：......是啊，可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还是喝酒吧，喝了，心里也许会好受点。
云天青：对，来！喝酒。
[酒杯相碰的声音在空中响亮地响了一下。]

夙莘、云天青：[独白]是，如果我没有办法阻止你，那就让我陪着你，就算知道是错的，就算知道是不能回头的殊途。

夙玉：[淡定]天青师兄，我们.....下山吧。
云天青：.....夙玉你开玩笑吧，妖界马上就来了，正是需要我们的时候啊。
夙玉：......如果我们走，死的是我和玄霄师兄。如果我们不走，死的是琼华派那么多弟子和那么多无辜的都没有害过人的妖。你想想吧，如你不走，我一个人，也是要走的。
云天青：[沉默].......我跟你走。

玄霄：[独白]当我知道他们走了的时候，竟没有想过自己和夙玉，只是脑子里不知是谁在一遍一遍的说着：我在你心中的位置原来是这样的轻，可以轻巧的拿起又放下，甚至比不过一个女人和一把剑，一个离开的理由。

[场景：琼华禁地]
夙瑶：玄霄！为何将给你送饭的弟子打伤？
玄霄：哼......他们看着碍眼，以后也不必再来。
夙瑶：你要我如何跟弟子交待，琼华禁地里养了一只会伤人的怪物吗？
玄霄：怪物？我是怪物?......
夙瑶：诸位长老也看见了，如今玄霄走火入魔，丧失清明，还是快快将他封入玄冰之中才好。
玄霄：夙瑶！你竟如此对我！
玄霄：夙瑶！你莫要做得太绝！
玄霄：住手！你们......
玄霄：夙瑶！我要杀了你！[回声.....]

玄霄：好好好，你们一个个都弃我而去，落井下石。云天青，夙瑶，青阳、重光、宗炼长老你们都是如此！好好好......既然你们如此对我，他日待我破冰而出，你们莫要怪我无情。

玄霄：.....早知今日如此，当初就该一剑杀了你。
夙瑶：不必多说，你若要怪，就统统怪在我身上好了。

夙瑶：[独白] 很多年后我才感觉过去多傻，就算我做的再好，也做不成夙玉。他喜欢的唯有夙玉一人而已。我不后悔我当初做过的事，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唯一让我放不下的是我对夙莘的愧疚，她曾经那么珍惜我，我却把她放走了。人总是这样，总是要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场景:青鸾峰 云天青 奄奄一息的夙玉]
夙玉：[虚弱]天青师兄，你是不是后悔过跟我离开？
云天青：.....没有
夙玉：唉，你是在骗我还是骗你自己呢？

云天青：（独白）其实那天我没有骗夙玉，当日走下昆仑山我就不曾后悔，我不会后悔，只是我要等待一个机会，等待一个能跟师兄说对不起的机会，我一定要等。这是我最后的承诺。


2008-10-7 15:29 回复

遥望赤道的北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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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场景：夜晚，门吱嘎一声打开，夙莘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夙莘：[独白]转眼间，已经是离开师姐的第十个年头了。我每天喝酒，拼命的喝酒想忘记跟师姐在一起的这十年，我用了十年去忘记，可就算我强迫自己不去想它，它还是会在某一个角落里，等待某一个时间，又出现在我眼前。像今天晚上，我又从梦里冻醒，冷毅在我身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他再好，不是人，只会让我更想师姐。云天青，那个夜晚的承诺我们都没有守住，我们终是没有陪他们到最后。这，就是食言的代价。我们注定要用一生去忘记。
[场景：八公山上，紫英挽留欲走的夙莘]
慕容紫英：师叔，掌门她一直很想念你，弟子希望师叔重回琼华。
夙莘：.....小紫英，有些事，做了就不能后悔了。
慕容紫英：师叔你.......
夙莘：别留我，也别再说什么，我不会回头。就让我这么走了吧，我讨厌离别的感觉。
韩菱纱：[叹气]唉.....这样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是不是反而会比平常人更执著的等待一个人呢？

[场景：琼华禁地，玄霄破冰而出]
玄霄：夙瑶，没想到我还会有今天吧。
夙瑶：果然.....要杀要剐，你随便吧。
玄霄：[冷笑]不用，当年你不是一直眼馋那把望舒剑吗？今天就成全你，我要你与我一同再练双剑。
夙瑶：（独白）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拿起那把望舒，它真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冷，拿在手里，冷的让人害怕。其实都是一样的，就算今天是我拿着这把望舒，一样没有选择。
玄霄：（独白）我知道我不能后悔，就算已经知道了这条路的结果，我也不能后悔。就像手中的羲和，拿起了，就不能再放下。

[场景：卷云台上，天河等人欲阻玄霄夙瑶飞升]
夙瑶：唔
玄霄：哼，还是如此无用。
云天河：啊......
玄霄：行至如今，我仍想留你性命，真是可笑至极。看来你是一心求死，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
[玄霄仙术被化解，众人惊讶]
玄霄：何人阻我？
九天玄女：本座乃天帝驾下九天玄女，奉命相传神界旨意。
夙瑶：[黯然]......琼华多年夙愿，终于在我手中达成......
九天玄女：无知！凡心入魔，妄想升仙！今天帝有命，琼华派上下逆天行事，犯下滔天罪孽，令其受天火焚烧，陨落大地，派中弟子打入东海漩涡，囚禁千年。
玄霄：......什么天帝之命，都给我滚回天庭！
九天玄女：蝼蚁之力，敢与天争！善恶行止，本无人界、妖界之分。妖不为恶，为何杀之？琼华派起于恶念，屠戮幻瞑界，与邪魔何异？欲修仙道，先修人道。不明是非，何以为仙？
夙瑶：.........欲修仙道，先修人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夙瑶知错,甘愿领罚。
玄霄：夙瑶你！
夙瑶：只是夙瑶有最后一愿，可否让我同玄霄，一同领罚
玄霄：哈哈哈哈哈......神界自诩为天，自比为地。如此天地，令人不齿。玄霄以命立誓，苍天弃吾，吾宁成魔！[回声淡出]

玄霄：（独白）突然觉得我和你都很可怜，我们从来没有主宰过自己的命运，只是被一个执著的似乎成为信仰的目标推着前进。谁又好过谁？谁又高于谁？都是看似聪明的笨蛋，我们都是。
夙瑶：（独白）无论怎样，都该有个了结了吧？就算我恨你，就算我再恨你，也要陪你走完这一程。

[场景：夙瑶的回忆到此结束，镜头拉回开始的小酒馆]
夙瑶：（独白）十九年的煎熬，东海千百年囚禁的痛苦，又怎比这身边再无一人的孤寂。满座衣冠犹胜雪，更无一人是知音。若有来世，我一定不要再去修仙，就做一个最平凡的人，拥有我最平凡的幸福。
[窗外刮起风，夙瑶抬头]
夙瑶：（独白）这样寒冷的夜，是不是要过去了呢？
（剧终）